至少还有书籍——我的读书故事
李旭蕙
一年好景君须记,最是恣意读书时。岁月星河沉沉浩浩,历史雾霭迷迷蒙蒙,可能你无法在现实生活中体会触碰世间万物的变迁更迭,但在书中,你可以尽情地探索追寻逝去的时光、到达未知的未来。
关于我自己的读书故事,便要从很小的时候说起。
幼年时,第一本有记忆的文学作品便是《安徒生童话》。在这个相隔数年、异国他乡的丹麦作家笔下,我结识了海的女儿、结识了白雪公主和小矮人,记不起多少次被书中善良的故事而感动、对恶毒的角色心生厌恶。自此之后,便开始我零零碎碎的读书历程。
“没有人是一座孤岛”,一个人在家时,阅读书籍就成为我一整天的寄托,读书让我坚自己不是“一座孤岛”,我无论何时都有文字陪伴着成长。书籍也让小小年纪的我就有机会尽情窥睹文学的堂奥。
时间是最富有意义的变量。在时间之流的涤洗下,优秀的文学作品永远会闪耀于暗地,流照千秋。后来在阅读时,更多地趋向于去探求作品中内含的思想和意蕴。在《边城》中,透过沈从文笔下的清新恬静的湘西风光,看到了现代性对于乡村朴实之美的侵蚀;在《在酒楼上》,通过主人公的视角,真情吐露了吕纬甫作为近代知识分子的心声,也是鲁迅自己内心矛盾复杂纠葛的一个缩影;在《地之子》中,看到台静农从启蒙者的角度对旧社会陋俗的深刻抨击,也剖开封建制度的面具看到背后的腐朽不堪。
有时,阅读书籍好像也变成一次次充满神秘感的“寻宝”的旅途。卡夫卡在《变形记》中用荒诞的手法写下现代社会对人的异化和挤压,卞之琳在小诗《寂寞》中也针对现代社会摧毁人的独异性提出了疑问;郁达夫在《沉沦》中描绘了一个身在异乡却记挂母国的留学生形象,几十年后,白先勇在《芝加哥之死》中,再次塑造了这样一个充满悲情色彩的人物。古往今来、本土异域,对人类内心世界的关照和对社会变化的书写,成为了文学不变的母题,在钢筋水泥丛林中,文学作品开辟出一块郁郁葱葱的天地,围绕着这两个母题反复思考,迸发出无尽深邃的文化哲学内涵。
大学之后,远离故土,便更能体会到“月是故乡明”的深刻内涵。甚至在读到秦地作家的作品时,看到书中充斥着乡音的语字,仿佛也多了一份亲切与眷恋。贾平凹将故乡称为“血地”,在文字中我永远不会失去储存我眼泪与思念的“血地”。
时过境迁,文学与我相畏相依竟已过近十余载。这个桂香氛氲的秋季,我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提笔回忆,一点一点写下这篇短小的读书与成长的经历。英国小说家毛姆说“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”,我也相信,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时刻,都应该对自己坦然地说一句:至少还有书籍。因为至少还有书籍,所以我能更好地成为我自己。